“我热爱我所拥有的一切,说的浪漫点,我完全自由”

【火黑】最后的月季

黑龙第一视角

黑→火

狗血预警


火龙视角《错误的玫瑰》 




Summary:“黑龙,你分得清玫瑰和月季吗?”他问的从来不是花

  

  

  我的一生可以说充满错误,但如果可以再做一次决定的话,我一定不会在那个中午去给火龙送文件。


  我们从小就认识,甚至连我自己都记不起来我们究竟是在哪岁的时候认识的,而火龙他则一向对这种形式没有兴趣。我们的关系绝对没法用简单的“友情”两个字来概括,可以说我们了解彼此的一切,甚至哪怕是对方一个习惯性的眼神,我们也能明白彼此真正想表达的意思是什么。


  不止一次有同事对我说,你和火龙真的好像一对恋人。我每次听到这句话,都感觉像是自己的内心被人一眼看透,尽管我无比清楚大家都只在开玩笑。


  是吗,我们只是朋友而已。


  我听到自己这样回答,心底却感觉无缘无故缺了一块,整个人像是踩在空中。

  

  哪怕我可以说是最了解火龙的人,对于他的许多事情我也不敢说能够完全看懂。这是非常正常的事,毕竟我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但每次我还是因此感到慌张,我在害怕我的位置被人夺走,对于无法作为最了解他的人而恐惧。哪怕许多人告诉我,甚至是火龙他本人非常认真的肯定我的实力和成就,但我和他并肩的时候,从有一种被阳光直直照着,一切缺陷都展露无遗的感觉。


  他太优秀太耀眼了,不像是一个活生生存在的人,而是神明,是太阳。


  我忍不住低下头闭上眼,不去看那些破碎的口子,但火龙总是让我抬起头,他好像从来不觉得我有什么地方是差的,他看着我,然后我抬起头睁开眼,撞上他的视线。


  火龙的眼睛很特别,明明是生来耀眼热烈的金色,却总是能让我宁静下来,别人说火龙像是热烈的夏,但我觉得他是平静的秋。真奇怪,明明我们从小就认识,但我却感觉我们越来越遥远。



  而那个午休,我做了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

  

  

  那天我拿着公司让我交给火龙的资料去火龙的部门找他,路上一些人看我的目光有点意味不明,但这种事情常常有,我也没有过多在意。


  诺大的办公室里意外的只有他一个人,我走近了看,火龙趴在桌子上,应该是在午睡,脸埋在臂弯里,眼睫毛微微颤动着,栗色的短发随意的散下来,室内光线昏暗,从远处看简直像是一副油画。


  我的脚步一直很轻,把资料放到了火龙的桌子上就准备离开。说实话,我很少来火龙的办公室,尽管他并不介意我来找他,可能是害怕看到什么自己不愿意见到的信纸,我还是尽可能减少去他办公室的机会。


  视线无意间看到火龙桌上的一个小盆栽,嫩芽已经从土壤里冒出来,细小柔软的刺让我不禁想到火龙之前送我的那几颗种子,它们种出来也有尖刺,结出了花苞但是还没有开花,我分不清是玫瑰还是月季。


  到时候问问火龙好了。我这样想着,他对植物总是格外喜爱。一直虚掩着的门被人打开,我连忙收回我的思绪,转身想离开火龙的办公室,像是我再多停留一秒就会被人发现我那难以表达的情感。

  

  我不明白我对火龙的感情到底还能不能说是友谊,我好像难以想象没有他存在的未来,人们说爱是想触碰又收回手,心里却又总是难以割舍。我分不清我是爱着他还只是比其他的人好感度更高,理解什么是爱对我来说不免算得上一个难题。


  从我回来起,一直到傍晚下班,总是时不时有目光落在我的身上,这让我有点烦躁,火龙从来不会困扰别人对自己的看法,他也尝试让我不再那么敏感,但我总是难以停止去揣摩猜忌他人对我的看法,这让我一切行为都变得小心翼翼。


  压抑的氛围让我感到难以呼吸,像是逃跑,我从办公室里出来,走在走廊上,微凉的风轻轻吹着我,这让我又想到了火龙,心里漾开淡淡的轻松。他部门办公室的门并没有关上,我透过门缝看到他正低头看着那份文件,他又翻了一页,应该翻到最后一页了,我看见火龙脸上的神情慢慢变得有些不解,眉头微皱,然后他转身问身旁的同事:“……这份文件是谁送过来的?”


  我好像隐约从另一个地方听到了我的名字,心里咯噔一下,强烈的不安感涌上我的心头,在走廊又走了一会,呼吸好像比原来更困难了。


  我又逃回了办公室,刚迈进门,数不清的视线落到我的身上。


  好奇、厌恶、不敢置信、怜悯、谴责,不同目光带着的各种各样的情绪几乎要把我压垮,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很明显,这和那份资料有关。我尽可能正常地挪动我好像快僵硬的四肢走回我的位置上,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多越来越重,我感觉喘不上气了。


  几天之后,我下班往楼梯下走时,在楼道遇到了向上走来的火龙,他停下来,隔着几级台阶抬着头静静看着我,眼里是我读不懂的情绪,我也没有继续向下走。一如既往的,他笑着和我打了招呼,生机简直要从他身上溢出来,显得我死气又无聊。


  尽管我们几天没有见面也没有太多交流,但我依旧心里暗喜他并没有因为那件我不了解的事改变什么。我也笑了,问他怎么还没下班,“最近部门里发生了一点事情,给我带来了一点困扰,所以我去找了一下总经理。”像是聊家常一样轻松,好像面对任何问题他都能做到波澜不惊的去处理。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那份资料递还给我,眼角依旧蓄着笑意:“我担心自己忘掉,能拜托我亲爱的好朋友帮我把这份文件还回去吗?”


  “对了,顺便帮我和总监说一下,我上次送她的那株月季不要常常浇水。”

  

  心里无端泛起一阵酸意,这让我有点手足无措,但我难以做到拒绝他的请求,我接过文件,应下了他的话,然后我们挥手告别。


  回到家,我神使鬼差般的拿出了那份文件,飞速的翻着,一直到最后一页,复印纸上黑笔的痕迹狠狠刺进我眼里。


  “我喜欢你”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这四个字的笔迹和我的字简直一模一样,哪怕这绝对不可能是我写的,我却还是有一种被戳破的无措。


  有人故意在上面模仿我的字迹写了这段让我和火龙被拽进舆论中心的话,这几天的一切都说的通了。


  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我慌忙的把手机拿出来,我并没有什么浪漫细胞,但依旧给火龙起了特别的备注,手颤抖着想接通电话,却失误了好几次。


  “黑龙。”

  

  火龙的声音从听筒里面传出来,和平时一样平静。像是胃里要飞出蝴蝶,我又开始感到呼吸困难。


  怎么了吗?我问他,他那边背景音有点嘈杂,应该是在地铁上。听到好几次吸气的声音,可能是不知道怎么说,最后火龙还是没有说话,作为从小认识的人,我明白他如果这样总是因为心里很纠结,可是我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我应该解释,但声音死在喉咙里,我发现我说不出话。


  太突然了,太早了,太快了,不应该是这样,我们之间可能发生的事我设想了千百万件,但我从来没想到现在这种情况。


  “……我可能要被调走了。”


  我的眼睛猛的睁大,为什么?他没有再说话,我也没有,任由沉默在我们之间撕开一道沟壑,不是他在那头我在这头,是他站在上面,而我整个人坠下去。


  问句和声音一起死在喉咙里,我从来不是一个擅长言辞的人,这种时候我的缺点变得更加明显,很多时候我并不需要说出来,因为火龙他能够明白,但这次不一样了。

  

  我想要说点什么,我应该说点什么,我必须说点什么。


  我什么都没有说。


  

  我们之间从来没有沉默这么久,这太让人窒息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张开嘴想说话,还没出声,就听到通话的另一段传来很轻很轻的叹气声。


  “嘟——嘟——嘟——”


  通话结束的提示音回荡在空荡的房间里,没有响多久。



  我拿着手机,呆呆的发愣,原本在公司莫名收到各种排挤和谈论让我感到有些疲惫,我在乎他人对我的看法但却意外的不在意人际关系,身边的人不断离开不断改变,我也从来没什么情绪,但我从来没想到火龙会离开。


  只是被调走,我们依旧可以继续联系,但我太了解他了,我以后应该再也没有机会遇到他了。也许我曾有过改变的机会,我们不应该是这样潦草的充满误会的收尾,好像一切原本都不是这样,但我被自己捂死了嘴巴。


  

  我照常上班,火龙没有立马就被调走,我们还是常常一起工作,一起做项目,一起出去玩,一起吐槽上司,好像一切都和以前一样,但周围的言论越来越多,许多人都在劝他离我远一点,我很想解释,但我又能说什么,说我不喜欢火龙吗,说资料上的字不是我写的,还是说我们只是朋友。

  

  可是现在说这些无非只是让人猜疑更多,话语在这一刻苍白无比,又锋利到难以防御。我站在人群远处,火龙被包围在中心,他看向我,金色的眼底带着淡淡的悲情,我明白他也希望我能给出一个答复,但我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知道这不是我写的,或者不知道。


  我感受到他收回视线,然后继续应对、解释那些堆积在我们之间的,来自他人的言论。我看出来他累了,但他依旧没有远离我,尽管他根本不应该去承担这些质问。


  这不是他唯一一次尝试。


  这种生活持续了快一个星期,在我们还是同事的最后一天,我感觉我要崩溃了,我的灵魂撕裂成两半,一半命令我去和所有人解释清楚,不要在拉着火龙继续纠缠;另一半希望我真正和火龙表明心意,哪怕被拒绝也不要继续让他和自己一起承担所有人的责问。


  

  可是我是一个太过自私的人,我恐惧而又想逃避这种亲密的关系,可我全部身心又不可自拔的有所沉溺,自私的人拥有爱的方式永远见不得光,我开始看不懂火龙了,我难以理解我们的关系,似乎很近,又似乎很远。

  

  他离开的那天,我没有去送,也没有帮忙整理东西,我请假了,甚至没去公司。这几天的事让我成了一根绷到极限的皮筋,我胆小到无可救药,懦弱到融进淤泥,但我还是去看了他最后一眼,他被人围在中央,笑的很热烈,好像从来没这么高兴过。我隐在阴影里,静静看着他,这就够了,从此他再也不用担心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不需要去解释我们之间的关系,不用因为和我待在一起而被人排挤。


  我们谁也没说出那句话。


  恍惚间,那抹金色好像又看了我一眼,也许是错觉,或者是幻想,但我还是笑了起来,尽管再没有人看到。


  我几乎是狼狈的逃回家,视线被放在阳台上的花卉吸引过去,火龙送的种子开花了,是月季。他送的从来都不是玫瑰,那时候他问我猜猜看是月季还是玫瑰,在我当初回答玫瑰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明白了。


  我视线钉在那朵月季上,只感到可悲又可笑,他从来没送过玫瑰。


  “黑龙,你分得清玫瑰和月季吗?”在最后一天,他这样对我说道,我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他问的从来不是花。



  火龙的位置上只留下了那个小小的盆栽,玫瑰的花苞枯死在再也无人照料的土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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